第四百九十二章 别紧张

云中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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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你别紧张,我就是来随意巡巡。”

    他在肩上轻轻拍了拍,我感到一股不正常的凉意透过肩头,直击我的心脏。

    我忍不住转头看向方山健搭在我肩上的手,余光无意瞥见,在他长袖西装外套的袖口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块青黑色的斑纹。

    那是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方山健左顾右盼,慢慢悠悠地向后面供奉灵位的神台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动作。但是除了感到他的肢体有些僵硬外,并没有太多的不对劲。

    只见方山健走到供奉桌前,便停了下来,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我看他一动不动,试探性地绕到他的身侧,却发现,他正在一脸痴迷地盯着供奉台上的香烛。

    我一下吓得头皮发麻,却发现,这还没完——

    方山健又贪恋地看着火舌舔上蜡线,白色的烛烟丝丝袅袅地向上升去,然后,他还向白烟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

    在跳跃的烛火的照映下,我突然看见,他的瞳仁大得出奇,几乎占据了整个瞳孔。

    散瞳!

    他果真不是活人!

    我将目光转向他的颈侧,颈侧的大动脉异常明显的凸起,却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起伏。

    至此,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方山健经理,的的确确是那些人中的一员。至于他来这里的原因,我只能暂时猜测他是来监视我,以防我做些什么小动作。

    很快,方山健就回过了神,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些香烛,便向后面巡去。

    他草草巡完了二楼和三楼后,还特意去检查了地下室的锁,确保已经锁上了。然后他随意交代了我几句,便离开了。

    我轻轻松口气,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守夜了。

    此后,一夜无事。

    第二日,我正在一家饭馆吃饭,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回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中山装。

    自从那日他叫我给灵位上香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此时再见,我觉得有些惊奇。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

    中山装敷衍地点点头,在我身旁坐下:“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好让你放心一些,也为了让你更相信我。”

    “想必你也应该也发现了,殡仪馆的三楼确实有些蹊跷,而我这些天也是为了查这件事才一直没有出现。”

    我嗯了一声,直觉却告诉我,三楼的秘密,他一定不是最近才发现的。

    “实话告诉你,殡仪馆的三楼实际上是阴界与阳间的交界处。人死后,鬼魂会在世间徘徊七日,七日后,他们便要了却尘缘,来到殡仪馆,穿过交界处,归入阴司。”

    我点点头,这些基本与我和郑小玉之前的推测相差无几。

    “那殡仪馆原先的老板又去了哪里?”我追问道。

    中山装的脸色微微一僵,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之前一时好奇,不顾我的劝阻,独自进了地下室,被鬼迷了心窍,现在正在修养。”

    我将信将疑,却没有直接点破。

    吃完饭后,我四处闲逛了一下,看差不多到十点了,便来到殡仪馆,想在上班前,先给灵位上香。

    我恭恭敬敬地在每个灵位前插了三支香,并对着主神牌位鞠了三个躬。

    我直起身子,忽然感觉眼前一片眩晕,几乎摔倒在地上。

    我勉强撑着供奉台站了起来,可情况并没有好很多。

    眼前的事物都蒙上一层黑影,过了好半晌,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

    我靠在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按着太阳穴狠狠地揉了揉。

    最近不知怎么了,上完香之后总是感到头晕,这两天还越来越严重了。

    我撑着几乎要爆炸的脑袋,强打精神,勉强值完了夜班。

    一会到家,我便两眼一黑,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我想尝试着回到床上继续休息,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

    好不容易,我把自己弄回了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感觉自己今晚没有办法上班了,于是掏出手机,给方山健经理打了电话,请病假。

    方山健似乎对我的请假很不满,但碍于我已经病得下不来床,无奈之下,也只得批准。

    我搁下手机,有一次沉沉睡去。

    我躺在床上,头有点疼。

    不过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

    已经几天没上班了……也几天没见到郑小玉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

    手机响了。是郑小玉。

    “喂?李峰?”

    “嗯。是我。怎么了?”

    “我昨天去殡仪馆找你,你们的经理说你这几天都请假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听得出来,这姑娘语气里的担心。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事,有点发烧而已。”

    “有点发烧就请几天的假?你是有多懒?得了吧,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噢…你要来?我家在…”

    我给她报了家里的地址。

    郑小玉记下来后,又问我吃药没,吃了东西没,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我渐渐地听不清了。

    电话还接通着,

    迷雾重重。

    周围光线并不充足,昼夜不明。湿气有点大,大到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我打了个寒战。怎么这么冷?

    搓了搓鸡皮疙瘩,我环顾四周,走了几步。

    满目的坟包,遍地杂草丛生。远处寥寥几棵黑压压的树,摩挲着沙沙作响。

    脚尖一痛,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刷的一下,头皮发麻!

    一颗头颅被我的脚踢得滚了一下,一只眼睛已经消失无踪,另外一只似乎正被一条黑乎乎的绳子拉着,一点一点往眼眶拽。

    绳子?!

    我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绳子啊,分明是一条黑虫子,正咬着眼珠往里扯。

    头颅上的皮肉已经全部脱落,唯有头盖骨上还残留着几片肉块,脂肪向外翻出,黄绿的颜色在月下反着光。

    太阳穴边还破一个小洞,脑浆缓缓地向外流着。

    白花花的脑浆流到外面,立刻引来了无数条黑虫子,顺着着七窍爬进头颅内后,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血肉,一下咕噜咕噜地滚走了。

    地上还有几条黑虫子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脚,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啃食着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