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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凤玉凌的下场
“如昔，你来了！”
凤玉凌大喜过望，看来事情并非和自己想得一样，常如昔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常如昔屏退左右，只留下小翠在旁边伺候，她微微颔首，自己自然是要的，否则凤玉凌的后事要如何料理呢？
“如昔很想念二皇子殿下，如今殿下入狱，如昔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殿下可有好法子？”
常如昔眼泪汪汪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博取凤玉凌的同情，进而好下手罢了。
听闻此言，凤玉凌不禁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好办法呢？等到父皇回来之后，他就要被处死了。
只可惜了常如昔……
原本凤玉凌想着，若是父皇问起的时候，他定是要将常如昔也拖下水去，这样的话他们好歹也可以在地下团聚，不过在看到常如昔的时候他就改变了想法。
毕竟常如昔是无辜的，而且她也是被自己送进宫里的可怜人，若是日后她可以在后宫里面过上好日子，那也是她的福分。
只可惜，凤玉凌的苦心是不会被常如昔知晓的。
“本宫再也没有退路了，不过如昔也不必伤心，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顾慈定是受了父皇的旨意，因此才会在城门口伏击的，只可怜了你在后宫里应外合，若是父皇问起来，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凤玉凌细细嘱咐着，可是他这番真情实意的说辞却是没有打动常如昔，在她的眼里面，只要凤玉凌死了，那么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殿下，这是如昔亲手为你做的红豆糕，从前的时候殿下最喜欢了。”
说着常如昔命小翠打开食盒，拿出一碟红豆糕来，小翠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她知道这碟糕点里面掺了毒药，只是常如昔才是她的主子，她自然不能将这样的机密之事告诉凤玉凌。
怪只怪凤玉凌爱上了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凤玉凌很是感动地拉住了常如昔的手，想不到事情到了这般无可转圜的地步，还能有一个女人如此想着自己。
“如昔，即使本宫死了，本宫也会在天下保佑你，看着你好好幸福下去的。”
凤玉凌将红豆糕一口塞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其中的甜香，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可是很快凤玉凌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感到腹中一阵疼痛，手中的一块红豆糕也掉在了地上。
常如昔竟然对自己下毒！
凤玉凌不傻，他一下子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顾不得常如昔今日肯来天牢里面看自己，原来是要灭口的！
想必，常如昔是担心自己会出卖她吧，凤玉凌笑得极为凄惨，难道他的感情就这样不值得相信吗？
“如昔，你……”
凤玉凌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常如昔向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身上染上了凤玉凌的鲜血，“殿下，你可不能怪我，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我可不能保证皇上会对你使用什么样的招数，早点走，你也少受点罪！”
“如昔，你有没有爱过本宫？”
凤玉凌努力地睁着眼睛，他可以感受到生命力从他的身体里面一点点地流失，兵败身死，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唯有常如昔对他的感情，是凤玉凌始终放心不下的事情。
只要常如昔曾经爱过自己，那么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只可惜，凤玉凌永远得不到让他满意的答案，因为常如昔残酷地摇着头，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二皇子当时用酷似顾慈的人来得到我的清白，就该知道我对二皇子只有恨，没有爱！”
罢了，罢了！
凤玉凌终于闭上眼睛，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这一辈子，他注定是得不到真爱了。
三日之后，皇帝如期归来，他不是没有听说凤玉凌造反的消息，只是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被顾慈捉拿归案了。
既然金陵城内并无大乱，那么他自然是要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只是，到底是谁打开了城门？倘若不是因为顾慈早有准备，怕是真的有可能被凤玉凌那个逆子得逞。
刚刚回到宫中，天牢就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凤玉凌在牢中服毒自尽，回天无力了。
死了？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这个逆子，他尚且没有审问其余孽同党，他怎么敢死？
常如昔说的对，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因此即使皇帝知道了凤玉凌的死讯，也只能放弃，因为此事都是凤玉凌一人策划，就连跟随凤玉凌的亲兵也大多战死。
“凤玉凌不得入土皇陵，朕就当作从来没有这个儿子！”
顾慈站在凤玉凌的牢房前面，听守卫说，常如昔曾经来过天牢，之后凤玉凌就吐血而亡，因此在常如昔走之后，顾慈迅速地封住了凤玉凌的几个大穴，这才让他没有气绝而亡。
凤玉凌睁开眼睛的时候苦笑一声，偏生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顾慈，这个将自己生擒的人。
该是父皇想要自己的口供，所以才派顾慈来营救自己的吧，说到底，父皇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谋反的目的罢了。
能有什么目的呢？无非是为了权力罢了！
“多谢顾小王爷搭救，只是本宫这条命早该没了，就算你救回来也是无益。”
见凤玉凌终于能说话了，顾慈面无表情地松了手，“二皇子之事说到底也该由皇上处置，我不过是尽了自己本分罢了。”
“你以为父皇真的信任你吗？本宫是他的儿子，他尚且这样对待我，更何况你不过是个外姓王爷！”
顾慈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凤玉凌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说常如昔没有毒死他，可是到了皇帝面前，凤玉凌还是难逃一死，左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凤玉凌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顾慈的心里面也很清楚，虽然说如今皇帝表面上信任自己，可是他前段时间的行为明显是针对将军府和锦亲王府的，如若不是因为与南岳的战争，恐怕皇帝已经对他们两家下手了。
因此，他不得不防！
“殿下还是顾好自己吧。”
顾慈不想继续和凤玉凌攀谈，皇家之人就是这样悲哀，做棋子还是做棋手，往往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大殿之上。
凤玉凌的脸色很是苍白，可见毒素未清，如果不是因为要问他些要紧的话，皇帝也不会下令让太医替凤玉凌将体内的毒排出来。
在皇帝的心里面，他早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凤玉凌直直地跪在地上，如今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又哪里会怕死呢？
倒是常如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几乎是魂飞魄散，她原本以为凤玉凌死定了，谁知道他竟然死而复生，如今还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若是凤玉凌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来……
常如昔几乎不敢再想象下去，她曾经毒杀凤玉凌，他断然不会再给自己留机会了，如果说他本来还想要保护自己的话，那么她所说的话定会像一把把尖刀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凤玉凌的心脏千疮百孔，他如何还能维护自己？
可是现在，常如昔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凤玉凌已经在皇帝的前面，她就算是想要杀人灭口，也已经太晚了些。
皇帝和凤玉凌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没有任何感情，或许说，他们对彼此已经太过于厌倦了。
一个是令自己失望的儿子，一个是逼自己谋反的父皇，谁也不能说谁是完全的错和完全的对。
“为何要造反，难道朕对你不好吗？”
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皇帝依然是痛心疾首的，如果不是因为顾慈，今日高高在上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凤玉凌了，到时候他跪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算了。
凤玉凌冷笑数声，他曾经想过会有这样的场面，只是当时他太过于心高气傲，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机会会有多大。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到底是输了。
到底是为何呢？凤玉凌歪着头想了想，“父皇若是当真相信儿臣，就不会将儿臣送入宗人府，受尽他们的欺辱！”
“放肆！”
凤玉凌如今也死到临头了，因此丝毫都不惧怕皇帝的怒火，就算父皇再如何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左不过是赐死他罢了！
“你还有何同党？你若是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朕就不会让你受许多无用的苦头了。”
同党？
凤玉凌的脑海中浮现出常如昔的笑容来，若是说同党的话，那么就只有常如昔和那个戴面具的陌生男子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而常如昔……
就算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紧要的关头，凤玉凌仍然不想要出卖常如昔，因为在他的眼里面，常如昔也是个可怜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那么她大可以一辈子做个大小姐，她的一辈子，都是自己毁了的。
罢了，就当是自己亏欠她的吧，至于日后是福是祸，就看常如昔自己的造化了。
凤玉凌下定了决心，因此朗声道：“此事都是儿臣一人所为，大丈夫有所担当，父皇要杀要剐，尽管冲着儿臣一个人来好了！”
好，很好！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他倒是调教出来一个好儿子，骨头硬得很！
不过对于凤玉凌的话，皇帝也是相信几分的，他的儿子们一向十分不和，若是说凤玉凌和哪个皇子勾结的话，依照凤玉凌的性子，也是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凤玉凌与哪个重臣有所勾结，他也该听到些风声才是。
皇帝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常如昔曾经是凤玉凌的人，而且还是凤玉凌放在他身边的棋子。
“你到底是朕的儿子，即日起，你去边塞吧，就当朕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儿子！”
皇帝闭上眼睛，挥挥手示意侍卫将凤玉凌带下去，边塞路途遥远，且一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艰险之事，凤玉凌是死是活，都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