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亲都亲过了

珈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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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怔了怔,不屑道:“我才不想管。”

    “那就这样吧。”

    她无语,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没想到,他心里很清楚沈妙妙是什么人啊,只是不在意而已。

    可……

    “你就不介意别人把你当人冤大头?”

    “是吗?”他笑笑,眼神迷人,“别人都把我当成了冤大头?”

    七夕重新想了下,改口,“那倒不是,别人不是把你当成冤大头,是都想嫁给你,而且你还不揭穿,就那么跟人家周旋着。”

    “七夕,我从小到大接受的礼仪,都告诉我,不可以那么直接的拒绝一个女孩,尤其是没有明确的表达出爱意的女孩,所以当尹湘对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只对她说了句对不起,但是她不接受,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而妙妙,她从没对我说过她喜欢我,她对我有意思的时候,只要我表现出想疏离的意思,她就说,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哥哥,既然她给了我台阶,我也没必要为难她,省得说穿了两个人都很尴尬。”

    “那别人呢?”

    “朋友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你能控制的,这个人认识你,她的朋友也想认识你,那么你总要应付一下的,然后一来二去,朋友就越来越多了,里面有多少人喜欢你,有时候不是你多能招惹,而是你有一种别人都向往仰慕的魅力。”

    这句话不无道理的。

    当年七夕第一次见到容司慕,就是去看容司慕房子的那天晚上,她带了顶棕色贝雷帽,背着小书包,站在宅子里的大厅等待容司慕。

    那天,窗外大雪纷飞,月光格外明亮皎洁。

    容司慕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从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古典旋梯走下来,阴柔的面貌,沉静的眼睛,贵族般优雅的气质,宛如是循着月光而下的美丽天使。

    那一刻,七夕的心分明跳动得很快。

    后来第二面见他,是在他的派对上,他被一群好友簇拥着,回过头来,脑袋上戴着一顶生日纸帽,微微上挑的唇角,妖冶不羁的眼眉,美得要人惊心动魄。

    容司慕确实有令人心动的资本。

    *

    那天的晚饭是容司慕准备的。

    章姐带着菜回来的时候,容司慕让她先走了,自己进了厨房,给七夕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自那段谈话后,七夕不再那么抗拒容司慕了,坐在床前,吃他做的饭菜,津津有味。

    “好不好吃?”容司慕低问。

    七夕点点头,实话实说:“厨艺确实有长进,蛮好吃的。”

    “那我明天再给你做?”

    “免了,你明天别来了。”

    “为什么?”

    她吃下一口菜,“我看见你就头疼。”

    他声音失落,“刚才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怎么还嫌弃我?”

    “我现在不是嫌弃你了,我现在是头疼你了,知道吗?你很难沟通的啊,我跟你说不来。”

    她说话的语气其实不太好,甚至直白的伤人,但容司慕觉得这样的她比客气的时候更加可爱,起码,这是真实的她,挑唇笑笑,“你头疼我也要来。”

    “谁准许的?”

    “我自己死皮赖脸的。”

    七夕噗呲一笑,“真不要脸。”

    “嗯,对,就是不要脸了,非要照顾你不可。”

    “你千万别来,我怕沈妙妙打到我家里来。”

    “她不会来的,你放心吧,我可以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当然了,你给了她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子啊,这分手费很足够了。”

    容司慕紧紧皱眉,“这才不是分手费。”

    “不是的话该叫什么?”

    “遣散费?”

    闻言,七夕哈哈大笑,“遣散费?哈哈,好一句遣散费,应用的不错,不错。”

    “本来就是,因为,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一笑,故意调侃他,“你们不是亲人么?这话我可是亲耳听沈妙妙说的啊,还说得很……绘声绘色?”

    “我只能说,你不喜欢的,我就和你一样,不喜欢。”

    “哟,两年前我看你们两玩得挺嗨皮啊,很开心的样子,还有个外号,似乎是叫连体婴?意思就是说你们两到哪里都要在一块,难道不是这样么?”

    “为什么总要提她呢?其实我和她,真的没有事情,当年,不过是因为气你离我而去,所以找了个朋友作秀给你看,没想到你比我还不在乎,就跟你同学们玩到一块去了,好像我是不那么重要的朋友,好像是可以随时替换的人。”

    “喂!”七夕拿着勺子打他的脑袋,“做错事的人,没有资格指责没错的人。”

    容司慕捂住发痛的脑袋,认命道:“好吧,都是我的错,您老没有错,全是我一个人的不好,我心甘情愿补偿。”

    “你补偿?你想怎么补偿?你补偿得了吗?”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无条件满足你。”他看着七夕的眼睛,似乎能预料到她下一句想说什么,加了一句,“除了让我别来找你,这个不可能,我做不到。”

    七夕戏谑勾唇,“那还提什么无条件满足?”

    “我已经说了,己所能及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办不到的,就没法答应。”说着,还给七夕盛了一碗汤。

    七夕接过小瓷碗喝了一口。

    他又道:“晚上别吃太饱,我给你顿了冰糖雪梨,你喉咙现在痛,喝那个最好,等下多喝两碗。”

    七夕表情无奈。

    吃过饭,七夕就开始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容司慕下逐客令,“你回去吧。”

    “等你吃了药我在走吧。”

    “一吃药就困,我要睡觉的时候才吃,你先回去吧,我好锁门。”

    他撑着下巴想了想,斜眉道:“我看我还是别回去了,你生病了,我怕你半夜会出现不适的症状。”

    “孤男寡女的成什么样子,你赶紧给我滚。”

    容司慕懒懒微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不也住在一起么?还经常半夜一起打电动呢,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话?”

    “情况能一样么?在国外,是大家都这样。而且当时房子里还有尹湘,并不算只有我们两,现在不一样了,这是我家,并没有出租。”

    “那你要出租吗?要的话,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你想得美。”她拿起一个枕头砸向他,“赶紧滚,不然我出电棍了。”

    容司慕一伸手,稳稳将她砸来的枕头抱在怀里,柔柔一笑,“好歹我也照顾了你一天了,至于那么狠拿对付色狼的电棍对付我么?”

    “没错,对付你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就只能出电棍,不然吓不跑你。”

    “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她家的沙发上,长手长脚的。三座沙发不够容下他的长腿放,他微微曲了起来,骨骼分明而性感,“照顾了你一天,好累啊,我不想回去的。”

    应七夕再拿出一个枕头砸他,“你自找的。”

    “让我在这里睡一晚吧。”

    “你赶紧利落的滚。”

    他不动。

    于是她真去房间里拿电棍了。

    容司慕吓了一跳,抱着枕头,眉眼可怜兮兮的,“你真要这样对我?”

    “对!”说罢,还象征性地挥了挥手里的电棍。

    “你好狠的心呐。”

    “快滚。”

    连推带搡才把容司慕从家里‘请’出去,七夕砰一声关上了家门,重重反锁。

    容司慕引以为傲的高鼻梁差点被撞歪,站在门外,表情哭笑不得。

    十分钟之后,门铃又响了。

    七夕在厨房里喝清甜可口的冰糖雪梨,听见门铃声,放下炖盅从厨房内走出来,“又回来干嘛?”

    没有多想,她把大门拉开了。

    门外站着高大的韩今,没有温度的墨瞳瞅着她,像是要用眼睛将她盯穿。

    七夕微微一怔,结巴起来,“C……韩今。”

    韩今淡淡颔首,没有任何表情地进了屋子。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盛气场,七夕不敢说话,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客厅,韩今的视线在屋内梭巡一圈,见到没人,转身进了厨房,继续扫视。

    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七夕跟着他的视线左顾右盼,低低询问:“你在找什么?”

    “你男朋友呢?”

    她一噎,“什么男朋友呢?”

    他直截了当,并且讽刺非常,“容司慕。”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

    “哦。”他冷冷回答,眼眸宛如淬了冰,“那应该叫未来男朋友?”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他冷哼一声,靠近七夕一步,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你不是又跟那个什么容司慕纠缠上了么?”

    七夕皱眉,很不喜欢他这样轻蔑的眼神,默默别开了视线。

    他却不容许她躲开他的质问,长指捏在她的下巴上,微微抬起,让她被迫直视自己的眼睛,“还说自己最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呢,呵,撒谎比谁都厉害。”

    “……”应七夕不吭声,用力把头偏开。

    韩今不让,稍稍用力,把她的小脸掰正在自己眼前,瞳孔冰冷,“怎么?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心虚了?”

    她疼得皱眉,抬眼瞪他,“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是我发了神经,还是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他冷冷地说着,眼神里透出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

    “不是?我哪里惹你了?”

    “你说呢?”

    有病啊?大半夜来她家就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七夕气得拿手去掰他的手指,眼神愤怒,“你有病吧你,大半夜来我家就为了找茬?”

    “所以说你这种人就是活该,嘴上说什么不愿参合别人复杂的人际关系,实际上你玩得乐不思蜀啊,人家都有沈妙妙了,你还去搅和,你是在想什么呢?想把容司慕抢过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是不是?”

    这话简直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七夕气得胸口闷痛,“事情不是这样的,原来我以前都误会了,司慕他……”

    “我没兴趣听。”他掐紧她的下颌,令她剩下的话说不出来。

    七夕下巴吃痛,整张漂亮的小脸都阴沉了,“麻烦你滚,我家里不欢迎你。”

    既然不让她说话,那就滚。

    大不了以后不去上班了,她又不缺钱,不稀罕!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韩今的眼神就阴鸷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嗓音凉凉的,“叫我滚?”

    “对,我叫你滚。”

    她用这个词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眼前这个人叫韩今,他是韩今,并不是习惯对她一再宠溺的容司慕。

    韩今的眼睛静得没有一丝波动,“我出国前,你怎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

    “亲都亲了,你说你说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