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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到了破晓，战况却只有愈演愈烈。
他们们攻不过去，丧尸群却一路碾压而来。
基地被破去了一半，丧尸的人数却在不断的增加，那里有不少是曾经一起并肩的兄弟姐妹。
“放开，都给我放开！让我下去！”
孙基地长的腿被剧烈震荡下的石板压得没有了知觉，费力的将他救出来然后一直安放的后方。
但他却在刚刚清醒就要再次回去作战。
“基地长，我们撤离吧。”
赵老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看着残破的基地和依然在奋战中的人，颤抖着声音。
“谁敢撤离！谁撤离老子第一个崩了他！让我下去！我去跟这帮****养的拼了！”
孙浩熙挣扎着想要离开固定着他的简易担架，下面只做了简易处理的伤口再次被鲜红所浸染。
“基地长！”赵老大吼着对他喊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孙浩熙红了眼。
孙浩熙狼狈的躺在担架上，抬手用胳膊掩住了眼睛，那从不示人的泪水像是眼前的停不下来的惨叫声一样，固执的滑落嘴角。
“我们逃不了啊，逃不了啊！”沙哑绝望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音，从担架上那个一身傲骨的男人口中一字一顿的溢出。
赵老带着眼角的泪，沉默的跟着部队一点一点的后退。
“赵老放我下去吧，让一个女娃娃在前面代替我这个本该死的人在前面，我心里有愧啊，是我让人家来送死的，是我啊！”
孙浩熙看向赵老，再次出声恳求。
赵老抹掉眼角的泪，看着前方眼神变得坚定，“我这条老命早就活够本了，基地长，我们一起！”
孙浩熙双眼通红的看着赵老，“好，我们一起。”
“跟他们拼了！”
“跟他们拼了！”
冲天的怒吼声带着噬骨的仇恨和遗失了未来的遗憾，似乎是想要通过自身的血肉去唤醒那闭上了双眼，看不清楚人世间地狱的老天。
没有了力气去施展异能的异能者只有麻木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充斥着内心的却全是不甘和绝望。
远离战斗的一角，长发飘逸的少女眼中倒影的火光，和人们陆续被啃噬的场景，可她的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尽是欣赏，“这就是他们背叛我的下场不是么？当初烈火焚身，血液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抽离的痛苦，如今偿还还是不够呢。”
她的身边头发束起的少女看着与司空音相同的场景，心里却没有一丝感情，眼里的淡漠与她身前的少女如出一辙，“陌主，我在观察那个叫司陌的女人时发现了一件事。”
司空音目光没有移动，看着跳跃的火光，听着身后黑衣少女与她不断叙述的话语。
一阵阵轻笑从司空音的嘴里飘出，然后愈加欢快的颤动了肩膀，“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么，唐钰啊唐钰，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还需要继续调查么？”黑衣少女不明白司空音笑的原因，而她也不会过问超出她应该知道范围以外的问题。
司空音嘴角挂着以为不明的笑意，摇了摇头，“不了，我有更好的注意，我们可以准备回去了。”
“对了，给我亲爱的姐姐和伴生一个礼物，让他们都撤退了吧。”
“是。”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破晓的黎明中，而那原地却多了无数具黑衣人的尸体。
随着天色大亮，照旧升起的太阳照着荒烟弥漫的曙光基地，狼藉鲜血，残尸遍地。
手臂机械的挥舞着木棒铁棍，子弹早已殆尽，异能也全然没了再能使出的精力。
“小陌！撤退么？”
这是他们最为惨烈的一仗，硬生生的撑住了一半基地，再让丧尸群不能寸进半步。
可是再多一个小时，她们也不能保证是否还能活着看到正午的太阳。
这场战斗来的太过出其不意，连他们也放松了警惕，那本该是大忌，却让他们用不同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忽视了一切可能的危机。
司陌不禁有些埋怨自己，她本该想到的，她应该想到的，可是她却真的就那样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试图回忆起上一次她是如何在高空中战斗，施展了那样的能力拯救了腾凰的。
可是不管她如何尝试，她依旧可以感觉到越来越不足的精力去供给她使用大量的异能。
明明自那一次开始，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比之前更强了，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上一次促使她施展那样能力的爆发力。
这让她不由想起司空音，可惜视线所及之处，各处都没有找到司空音的影子。
却让她发现了远处丧尸群开始出现的异常。
“啧，看来这后期的爆发力还挺强，我们好像把兵线往前推了一些。”米苒挥舞着从废墟里找来的巨大的长棍，借助自己微弱的风力用棍子一扫一片。
司陌眯了眯眼睛，“他们好像是退了。”
“对啊，我们把他们打退了！”
“不，我是说，他们好像撤退了。”
“撤退？不可能吧？”
米苒再次挥舞了一棍，然后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照着司陌说的方向看了过去，“真的退了……”
随着高阶丧尸的撤退，丧尸群也开始慢慢地撤退。
没有人知道原由，没有人知道这次撤退会不会再次带来更大的伤亡。
但所有人都没有力气再去探究什么，连庆贺的心情都没有，只有瘫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和眼角莫名的泪水与血水一同混合。
废墟中，血水模糊了双腿的男人抱着一具尸体，看着离开的丧尸群，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紧抿的嘴唇，眼睛里具是悲沧。
“基地长！基地长！”
耳边的呼喊的声音逐渐模糊，孙浩熙就那样栽倒在地。
司陌和米苒闻声跑了过去。
残檐的废墟中丧尸没有再回来，为数不多剩下来的人都挤在一起。
孙浩熙渐渐清醒来的时候，司陌她们已经开始清点人数，着手安排后续了。
“你还需要静躺，腿上的血已经止住了，生命危险暂时是没有了，但是……”司空竹还在帮助伤员的救治，看到孙浩熙急着想要起身上前制止。
扫过眼前的景象，孙浩熙躺会了床上，“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