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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瑾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于是剑走偏锋：“既然慕总已经对我来的目的一清二楚了，为什么还要听我说出我的目的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慕沉水嘴角斜扬：“如果你不说，我怎么拒绝你呢？这是一个流程问题。”
欧阳瑾的脑袋里“嗡”地一下，有一种被重击的感觉。
原来，被人不动声色的侮辱是这种感觉。
“欧阳副总你怎么不说话了？”慕沉水步步紧逼，“难不成还真想留下来陪我跨年？”
“慕总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怎么说，恐怕都是自取其辱了。”欧阳瑾没有直接顶撞慕沉水，但还是拿出了大公司的气派，“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慕总果真对自己的计划这么有信心吗？”
“我从不做没有计划的事情。再说了，注资金都集团，并非全是因为公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对于金都集团，我还有一点私人恩怨。所以，你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可以打住了，我不需要一个竞争对手来规劝我。这是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可能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欧阳瑾起身，然后将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完，“谢谢慕总今天晚上的接待。”
“慢走。”慕沉水沉声道。
楼下的夏玫，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突然被激发出一种好胜欲。这样桀骜不驯的慕沉水，让她油然而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而现在这样的情况，又存在了必须说服慕沉水的必要。
看来，原定的计划要被打破了。夏玫拿出手机，拨通了欧阳瑾的电话。
“你刚才都听到了吧？这个人那么傲慢，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我看这条路我们走不通，可能要另想办法了……”
“欧阳。”夏玫压低了声音，“你站在原地别动，等我。”
“等你？怎么，你要跟他亲自谈？”欧阳瑾不解。
“不行吗？既然副总出马不顶用，那就只有我这个总裁出马了。”夏玫已经打开了车门。
“那好，我还在顶层，你出电梯口就能看到我。”
慕沉水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敲响的时候，慕沉水的指尖，在咖啡杯上顿了顿。
原以为把优诺集团的人吓回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障碍了。慕沉水没想到，这个欧阳瑾居然还会回来。
带着一点烦躁，慕沉水缓缓道：“进来。”
“慕总，我再来，不算是打扰吧？”欧阳瑾推开门。
“你说算打扰就算打扰，不算就不算。”慕沉水靠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就连站都不愿意站。
“我知道慕总一定会觉得很烦，也知道我这一来，很有可能会耽误慕总跨年，所以我带礼物来了。”欧阳瑾转身，“这位是我们优诺集团亚太地区的总裁：Shrry小姐。”
“哦？”慕沉水突然来了兴趣，眼神向着门外。
夏玫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急着走进去：“早就听闻，慕天集团总裁慕沉水，年轻有为、有胆有识，我希望不是浪得虚名。面对对手的时候，还请你保留你的绅士风度，不然，我可能会保留我对你的评价。”
如果不是现在正坐在椅子上，慕沉水恐怕会因为此刻的颤抖而站不住。
手里的咖啡杯，因为颤抖而发出陶瓷相碰的声音，这一点，被欧阳瑾敏感地捕捉到了。
夏玫在外面，又继续说道：“慕总，今晚，我只是来与你谈公事的。希望你可以公事公办。”
说完，夏玫缓步走进了办公室。
慕沉水看到门口这个人的一刹那，心脏明显漏跳一拍，胸口跟着一记钝钝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感，让他的呼吸完全乱了，眼睛里，除了猩红，什么也不剩。
“慕总……”欧阳瑾站在那里，对面前的一切很疑惑。
“慕总看上去不太舒服啊。那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免得打搅慕总了。”夏玫上前一步，拿过了欧阳瑾手中的文件，“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撤回向金都的注资意向？”
慕沉水有些恍惚，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衣衫华丽，短发高跟，与印象中的那个女人简直天差地别，而且她眼中的那种自信与光芒，让慕沉水甚至怀疑，这就是夏玫吗？是吗？是那个他魂牵梦萦五年之久的“妻子”吗？如果是，为什么她现在口口声声说的只是公事，在她的眼中也看不到哪怕一点感情。可如果不是……为什么只一个音符，一个眼神，慕沉水的心，就像一块毛巾一样，有一种被死死拧住、血流如注的感觉……
“慕总？”夏玫加重了声音。
慕沉水回到现实，他对着夏玫，觉得嘴唇干裂，喉咙发烫，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然慕总不说话，那我就把我们这边想说的话都说了。一切慕总自己考量。”说着，夏玫就拿出文件，向慕沉水列举了一二三点，新慕天集团一旦被外界知道有收购金都集团意向之后所面临的危险，“慕总，我都说完了，我觉得，新慕天集团目前还处于上升期，并没有到鼎盛，如果现在贸然注资金都这么大一个企业，很可能元气大伤不说，如果被媒体渲染报道，那么很可能被其他国际化大企业盯上，到时候，可能会得不偿失。所以，我私人的建议，是建议你放弃这次注资计划。”
慕沉水并非没有听进去，只是他的心，此刻好像被搅碎了一样。因为他梦中期待了一百万次的重逢，对面的夏玫都是一个泪眼朦胧、心碎不舍的形象。可今天，他们重遇了，他面前的女人，却冰冷地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还跟他谈什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