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蛊婆再现

属羊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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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蛊婆再现

    络荣登巴变成弱郎的那一刻,泪水涌上我的眼,胸腔沉沉的憋闷,深呼吸,呼出时却颤抖。

    不为他而悲伤。

    我他吗是委屈的!

    拼死拼活累了两天两夜,就为了一颗可以救山女的金莲天珠,就为了得知小锁身上的隐患,要是事成后他反悔也罢,起码还有个拼命的对象,可他一声不吭就变成弱郎,我连撒气都找不见地方。

    “快走啊方航,你傻站着干嘛!”

    表哥拖着我的手向后跑,三只弱郎已经迈步向我们走来,终究不能与他们拼命,我捡起匕首晃动几下,让两具僵尸去抱尼玛阿佳的腿,便扭头狂奔,这下好了,韩城没救回来,络荣登巴反倒搭进去。

    刘家荣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大石头,优哉游哉的叼着野草,见我们跑来,他说:“大师,这是怎么了?”

    表哥高叫:“后面有十几个帅哥西藏帅哥要占我们俩便宜,好坏好坏的。”

    刘家荣眼闪精光:“不要怕,你们先撤我来断后。”

    又向前跑了一阵,刘家荣哼哧哼哧的追上来:“大师,怎么不说实话呢!这身体可是你们朋友,眼睁睁看着他变成弱郎?”

    表哥骂了一句:“你他吗是瞎子?看见弱郎不会跑?”

    身后已经传来弱郎特有的,如苍茫野兽般的嚎叫,他们看似在跑,实际上确实腾跃,一步跳起便是五六米的距离,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分钟就能追上我们。

    络荣登巴这个贱货,就不该听他的,要是开着车来,我们早溜了。

    狠狠咬牙,我拉住表哥:“走跳河!”

    “不跳,我宁可变成弱郎也不淹死。”

    “听我的跳河,死不了!”

    拖拽着表哥向河边跑去,临近了便一脚踹下,我也紧跟着投入水中,一起向河对岸游去,这小河不宽却也有十一二米,弱郎不以跳跃见长,若是泅水追来,只希望我的猜测没错,络荣登巴会如故事里的那些和尚一样,被河水打灭微弱的命火。

    虽然我们也不是尼玛阿佳的对手,可对付她一个总比对付三个强。

    十几米宽的湖面,游了一分钟就到达对岸,我没转身就跑,而是观察弱郎的动静。

    一点点近了,我的心跳到嗓子眼里,就在离河面还有几米的距离,尼玛阿佳发出一声嚎叫,他们齐齐收住了脚。

    老天爷是爱我的,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泪水快要激动的落下,我破例赏给刘家荣一个拥抱,他要拥吻来庆祝,我给了他一嘴巴子。

    “方航快看。”幸福总是短暂,表哥指着对岸叫起来。

    韩城不顾尼玛阿佳的阻拦,径直投入水中向我们游来,尼玛阿佳急的左右乱窜,胡乱叫了几声,仿佛对韩城的自作主张怒到极点,可她始终不敢下水追来。

    我估计她是不怕水的,而是放不下络荣登巴。

    韩城落水在河中央,我犹豫片刻,还是先逃再说,一直没与他交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最好与尼玛阿佳拉开距离在动手。

    韩城上岸冲了过来,我有些迷惑,若是他不惧水,络荣登巴为什么会怕?难道是摸顶尸体与摸顶活人的效果不一样?

    没想出个结果,刘家荣前脚绊了后脚摔倒在地上,我当他失足准备去扶,他却指着前方尖叫,那里有两个人影,一个与我差不多高,另一个却极矮。

    顾不上是什么怪物,只要不是尼玛阿佳我就有胆气动手,握着匕首冲了上去,还没看清面貌,就高高跃起准备先踢一脚。

    还在空中感觉手腕又道冰凉,居然是一条通体鲜红的小蛇,烙铁脑袋上的两粒小眼阴森的望着我,吓得我急忙甩手将它甩飞,却不得不收腿落地,看看有没有被咬。

    “棒棒,没咬你,只是防你踢我。”

    又是那个熟悉的,空洞的,苍老的声音,我定睛一看,月光下闪出来的两人,不就是陈娇和她外婆?

    陈娇是站着的,她身材高挑,将影子拉的极长,双手垂在两侧,静静的如月中仙子不然尘埃,平抬着头,眼睛却闭,好像是一种类似僵尸的存在。

    我顾不上询问陈娇的事,对老太婆说:“外婆,韩城的尸体变成弱郎了,正在抓我们。”

    “弱郎摸顶只能摸活人,尸体变不成弱郎,你放心,小城子是赶来回合的。”

    老太婆说的很有把握,我不由信了三分,劝住表哥与彭海庭,一起看着黑暗中的人影跑来。

    果不其然,接近了之后,韩城便驻足,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老太婆幽幽叹气,掏出半个手掌的大的并排竹笛吹起,低声有种让人撕裂的嚎叫,如狂风吹过细小的空洞,而老太婆不是变着调子,顺连起来的低声,就仿佛夜晚行走在丘壑迭起鬼城中。

    老太婆说在我身上下了蛊,哪怕隔着万里之遥也能追到,我觉得她跟在后面发现了韩城出意外,便偷偷施以援手,毕竟是陈娇喜欢的男人,还等着泡了佛池之后再续前缘,总不会看着他有事,这样想来,老太婆应该是我们这边的,可随着笛声,韩城与陈娇一前一后将我们围起来,老太婆则闪身退到后面。

    “外婆,这是什么意思?”

    “棒棒,你是个好孩子,将那骚狐狸的尸体交出来,老婆子不为难你。”

    我恍然大悟,她是要毁了嘉玉,若是陈娇与韩城活过来,便少了一道阻碍:“外婆,你害了嘉玉,韩大哥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无妨,我可以给他们下蛊。”

    我眨巴眼睛,心中很是犹豫,与嘉玉无亲无故,除了对她的怜悯并无任何感情,老太婆执意要为难,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脚底抹油跑路或者将她送出去都行,可表哥还在身后,这几天他没事就抱着小狐狸宠溺,显然是疼到骨子里,若是有一天嘉缘变成人,嫁给他是一定的,那嘉玉跟我啥关系?嫂子的亲姐。

    我探询的望了表哥一眼,他先是不明白,然后干脆的摇头,我唉声叹气,这两具尸体还在其次,关键是老太婆身上的蛊虫厉害,虽不至于咬一口就死,可看着也头皮发麻呀,奥特曼能打大恐龙那样的小怪兽,他敢打粑粑怪兽?恶心劲就把他废了。

    “棒棒,你要护着那骚狐狸?”老太婆幽幽的说,抬起手便要吹响笛子。

    赶在笛音传响之前,我心头一震想到个妙计,箭步窜到彭海庭身后,剑指顶在他的脑后鬼穴上,彭海庭向前一扑,便能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从他身体里冒出来,却只是冒出上半生,下半身还与他交融着。

    一脚踢在彭海庭腿弯上,他噗通跪下,我大喝道:“恭送上仙离体。”

    这是请阴送神的规矩,虽然刘家荣被我抽了好几次大嘴巴子,可如今要送他,必须要说两句客气话。

    喊完这句,我又大叫:“快,上那女人身。”

    空中飘着的刘家荣虚影还在迷茫,我深吸口气向他吹去,秋风扫落叶般的送了进去。

    刚刚响起的笛音戛然而止,老太婆惊惧道:“不要。”

    话音刚落,面色苍白的陈娇就蓦然睁眼,极不适应的摇头甩手。

    这叫借尸还魂,与鬼上身不同,鬼上身是将活人的身子里的魂魄挤出去,只要那鬼不想破坏这具身体,除了血气的损耗也没什么坏处,而借尸还魂上的本身就是没有魂魄的身子,除了控制这躯体能跑能跳,再没有其他作用,而且尸体会腐烂,一旦借尸还魂便会减缓速度,直到将亡魂吸收完全,一般没有哪个脑子想不开的鬼会钻进尸体里面,不过大敌当前,只好委屈刘家荣了。

    刘家荣控制着陈娇的尸体向我们走来,老太婆急的大声吹笛,应该是用蛊虫控制陈娇,我刚想威胁两句,就听到刘家荣的声音尖叫:“疼,疼,老太婆你别吹了,别吹了,再吹我就毁了这具身体。”

    老太婆不依,笛声依旧,刘家荣哀嚎两声,也发了火气,陈娇露在外面的双臂从皮肤底下向外扩散出淤迹,小铜钱大小的圆瘢成片的冒了出来,这种古怪的模样我见到过,那夜近距离观察不化骨时,他身上就满是长着绿毛的铜钱瘢。

    “外婆你别吹了,再吹下去陈姐姐会变成僵尸的。”我大叫了一声,走到陈娇身边抬起她的胳膊露在月光下,老太婆赶忙停止吹笛,气的胸膛急骤起伏,喘气声如破败风箱吹出的声音一般沙哑。

    “外婆,咱们打个商量?”手里有了尸质,我再也不怕她威胁:“我帮忙救人,你别再纠缠,事成之后韩大哥如何选择,就让他们小年轻去处理呗,咱们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插手这些风流事嘛!”

    “油嘴滑舌。”

    “过奖,”我笑道:“就算韩大哥再度负心,陈姐姐也会健康如初,心情好一切都好,还怕找不见男人?”我拍拍还呆滞着的彭海庭,捏开他的嘴说:“看看,这牙口,这胸肌,也是个帅小伙,要是陈姐姐找不到男人,我做主让他入赘了。”

    如今的形式老太婆失利,她除了委屈从权也没别的出路,我让刘家荣出来将尸体交还了老太婆,她连韩城也要了过去,在他嘴里检查一番,没发现有那块玉中鱼,也许是被尼玛阿佳夺走了,不过拿东西邪乎的紧,丢了就丢了吧。

    与老太婆寒暄了几句,毕竟是个瞎婆子,我请她与我们一道去寻找佛池,她却指着自己的双眼说:“不用了棒棒,我换了一对招子。”

    仔细凝视,才发觉她的眼睛并不是一片浑浊的白,反而如二八少女那种一汪春水的明眸一般,与她苍老的脸极为不协调。

    强忍着没问她从来哪弄来如此清澈的一对眼睛,我干巴巴笑两声,与表哥抬着彭海庭离开,老太婆会跟在后面,若是我们寻到佛池她再现身。

    刘家荣一直飘在我们身后,我让他亡魂归去,他却讨好的笑道:“大师,看样子你们要找一个能让死人重生的池子?不如我跟着你们呗,要是有多余的水,给我也泡一泡。”

    我好笑道:“那是让尸体活过来,对亡魂没作用。”

    “你确定?”

    “不确定。”

    “那不就好了,试试呗,你看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总得得点好处吧?”

    刘家荣是个伶俐人,说话也风趣幽默,我们这一路行来带着狐狸精,尸体,如今少了尸体,便多一只亡魂吧,反正他也不占地方。

    这一次回去还是刘家荣指路,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子顺着木桥过河,我还担心尼玛阿佳会带着络荣登巴到如意乡大开杀戒,可看到那些极矮土屋组成的群落一派祥和时,终于长舒一口气,弱郎果真和僵尸不一样,也许正如其名,弱郎弱郎,弱了一些的少年郎?反正是还有灵智的怪物。

    唯一让我想不通的则是尼玛阿佳,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诓络荣登巴过去。

    “海庭兄,虽然这几天有些对不起你,但也差不多了吧?”走到一半就感觉这孙子醒了,装成昏迷的样子,两条手臂在我和表哥的胸前蹭来蹭去,可如今居然借着行走的起伏要往衣领子里塞,这就由不得他继续假装。

    彭海庭来了精神:“姓方的,你他吗居然敢这样对老子,你等着,我非要……”

    “家荣,上他身。”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