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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直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将杨琥珀送走。而石决明却足足花了四个钟头，才向他大哥证明了自己并没有疯掉。
不过，就算如此，他却还是被强行留在了安定医院。
“孙主任，我的意思，你明白了？”石天明将手中装着几沓钞票的牛皮纸口袋推到了石决明的主治医师面前。
“石先生放心，这件事，一定给您办妥。”孙景奎并没有假装推脱，而是快速将牛皮纸口袋塞进自己的抽屉。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石先生，我有点不明白，你弟弟明明没有病，为什么还要让我把他诊断为精神分裂？”
“不该问的别问，拿了钱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石天明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冷冷的白了孙景奎一眼，后者顿时尴尬的挤出一个笑脸，不再多言。
事实上，石天明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石天明已经得到不止一个小道消息，燕北分局局长已经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朝阳总局。
这个案子闹得太大了，本来只是诬告，还好说，现在牵出了50万的受贿案，而且受贿人员还是燕北分局的副局长，这就不是有钱就能够轻易摆平的事了！
如果行贿罪和诬告陷害罪全都坐实，那石决明至少要被判十年！
真要是那样，石决明这辈子就毁了。石天明自然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所以，他才会借着警方怀疑石决明精神有问题的机会，给石决明弄一个假的精神分裂证明，从而逃脱法律的制裁。
至于石决明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反复无常的行为，却是石天明怎么都想不明白。
真有人控制了他？怎么可能呢？！
他倒是听说过几个号称拥有超物质力量的能人，却没有亲自见识过。
甩了甩有些胀痛的脑袋，石天明重新折回病房，对正在那儿狂啃鸡腿的弟弟说道：“决明，医院这边我已经搞定了，会给你出一个精神分裂的证明。”
饿了大半天，又是吐血，又是被审讯，又是被各种检查的石决明一听就急了，把手中的鸡腿狠狠地摔在地上。
“大哥，我没病，你让他们给我开什么证明啊？我才不是精神分裂，不行，我要把这事告诉妈，我要出院！我要换医生！”
“决明！你冷静点！”
石天明猛地一挑眉毛，抬手死死按住石决明的肩膀，沉声道：“我知道你没病！但是，如果不说你有病，你就要坐牢，你知道不知道？”
“坐牢？做什么牢？坐牢的应该是曹直那个王八蛋！”
“你闹够了没有？决明，你不是小孩子了！”石天明怒道：“你自己把口供全给推翻了，现在，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你拿什么让人家坐牢？”
“我可以再翻供啊！”
“再翻供？你以为警察局是咱家开的，警察都是可以被你随便玩的小保姆吗？你能不能成熟点？！”
“可是，大哥，我不想被人叫精神病啊，呜呜……”
满嘴是油的石决明搂住石天明的腰，竟然开始呜呜大哭起来，怂的不行。
“决明，”石天明拍了拍弟弟的头，安慰道：“你放心，谁敢叫你神经病，大哥就把他打成神经病，让他在精神病院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真的？”
“真的！”石天明见弟弟的情绪有所缓和，这才继续解释道：“其实，这未必是坏事，以后你再惹什么祸，有了这个精神分裂的证明，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
“你以后，就相当于多了一张保命符啊！”
清晨六点，曹直准时起床，完成了晨跑任务后，又打了一套破甲拳。
现在，他已经开始学习破甲拳的第四式了。
虽然还是没能将前两式融会贯通，但也算略有精进。当然，如果蜗速也算“精进”的话。
白芷早就结束了晨跑，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离开，而是耐心等着曹直打拳结束，才过来邀请他一起吃早餐。
“别误会，只是有些事想和你说下，公司不太方便。”白芷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你说。”曹直狼吞虎咽的消灭着餐盘中的吐司面包和香肠煎蛋，头也不抬一下。
白芷还以为他是早晨的运动量太大，饿坏了，全然不知，坐在她对面的某牲口，之所以不舍得抬头，完全是因为，从他那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偷瞥到白芷胸前的两团雪白。舍得抬头才怪！
“今天一早，我的闺蜜就给我送来了最新消息。石决明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从你这的案子中从全身而退。至于那几个试图对你采用暴力手段的警察，则全部被记了大过，停职查看。喂，你有在听么？”
“哦？哦！你刚说什么？”
曹直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白芷胸前，根本没听到白芷说什么。
“你往哪看呢！”
白芷终于发现了异常，狠狠地瞪了曹直一眼。
因为并没有回去换衣服，白芷只是在车里扯了一件外套随意的披在了身上，都忘记了自己里面只穿着一件紧身的运动小背心。
“不好意思，白总，这儿的火腿煎蛋真不错，我刚刚注意力全在煎蛋上了，您刚说什么？”曹直厚着脸皮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白芷更生气了。
我的胸起码是C杯吧，你竟然说在看煎蛋，煎蛋是A杯好不好？！
白芷虽然不喜欢被男人乱看，但更不喜欢被男人看“扁”啊。
“再乱看，挖下你的狗眼！”
目光中透出两道杀气，白芷继续刚刚的话题道：“你对昨天的案子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就是一个受害者，警察能还我公道就很不错了。”
“我得到消息，安定医院为石决明开具了精神分裂证明，警方应该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他没病。”曹直肯定道。
“安定医院是BJ最权威的精神病诊断和治疗机构。”
“那又怎样？石决明脑子没问题的。”曹直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怎么这么肯定？可是他亲自跑去和警方翻供的，如果没病，怎么会千方百计的算计你，然后反过来摆自己一刀？我想不通，除非，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芷目光灼灼的盯着曹直，希望从曹直的表情中发现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两人僵持快要有一分钟的时候，曹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
“……”
“我是。”
“……”
“谢谢，我没什么兴趣。还有，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
“什么？好吧，我去。”
曹直挂断电话，陷入了沉思。白芷不明所以，黛眉微蹙，问道：“有什么麻烦吗？”
“没。是蝶语酒吧，之前答应参加他们的一个周年庆活动，刚打电话来提醒我准时参加。”
“你果然在蝶语酒吧有熟人！”白芷作出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上次在蝶语，当曹直能轻而易举的搞定调酒台的时候，她就怀疑曹直和蝶语酒吧的人很熟，此刻，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
不过，白芷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曹直和霍剑的关系是打出来的，可不是什么朋友关系，也很难用“熟人”这个词来形容。
曹直懒得解释，继续低头吃饭。
不过，他才刚咬了一口面包，桌边的电话便又一次响了起来。
隐身在虚空中的直直眼前一亮，沉声传音道：“是石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