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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在旁边十分担心太后闹得太过，把萧煜的耐心给作没了，轻声道：“娘娘，奴婢给你揉揉胸口吧。”
太后一抬手拂开她，“不用你。”
“我知道，你如今也巴望着去乾清宫，好巴结皇后娘娘，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徐嬷嬷满脸苦笑，她只是不想太后跟皇后闹僵。
萧煜忽然醒悟过来，他娘说话中气十足，面色也回复过来了，并不像是心绞痛的样子。
他赶紧起身，“我去外面看看太医的方子开得如何了。”
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太后又开始大声哼唧起来，萧煜头也不回的跑了。
出了慈宁宫，萧煜满脸苦笑。
他觉得他娘就是闲的，想一出是一出。
小翡将两个孩子看得命根子一样。
生了灵儿，她是打算自己喂奶的，只是发不出奶水来，才不得已用了备着的奶娘。
要把灵儿从她身边夺走，岂不是跟剜她的心一样。
他坐上御辇回了乾清宫，岳母等人已经走了。
顾翡和小公主在炕上，似乎都睡着了。
他挥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坐在炕边，摸摸顾翡的脸。
顾翡眼睛缓缓睁开，静静的看着他。
萧煜低下头，在她腮边亲了一下，“我娘——母后，你不必理会她，往后她若是再找你的麻烦，赶紧使人去叫我。”
“就算我忙着也无妨。”
“今儿你受委屈了，岳母也受了委屈。”
“一会儿，我让人打点些东西送去昌平候府。”
顾翡轻轻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也是我太急躁了。”
“灵儿才生了两天，我怕抱了她出去见了风要生病。”
“她还这么小，万一生病······”
这个时代医药条件有限，小孩子的夭折率不是一般的高。
顾翡还记得前世听到一个很老的老奶奶说过，她生了十一个，就养大了四个。
诚然也有战乱的原因，不过小孩子死亡率是真的很高，所以也只有不停的生。
萧煜点头，伸手戳了戳灵儿的小脸蛋，“我们的小公主可不能生病。”
顾翡闭了闭眼，忽然轻声道：“萧煜——”
“若是有一天，你烦了我，或是不愿意跟我过了，或是想要选妃，你跟我说一声就好，我都没意见，我带着两个孩子出宫就是。”
萧煜大惊，“你说什么胡话。”
“我怎么会烦你，我疼你都疼不过来，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不，过一辈子哪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离不开你。”
他弯下腰，胡乱的在顾翡脸上亲着，“我说了，我不会选妃的，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你不许胡思乱想。”
顾翡半晌才“嗯”了一声。
萧煜干脆脱了鞋子上炕，紧紧的抱住她，“你放心，我不会让母后把灵儿抱走的。”
顾翡点着头，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萧煜惊慌不已。
他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见顾翡流过泪。
女人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顾翡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使过。
她什么时候都是识大体的，通情达理的。
看到顾翡的泪，他不但心慌，内腑还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