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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暖闭上眼睛缓缓心神，默默地在心里好好地心疼了自己一番。
这一天折腾下来自己看人都重影了。
等再睁开眼，还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定格在自己面前……
“泠汐……？”
夏暖暖看着另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确定地问。
“不是。”
男人抬首在夏暖暖周身扫视一圈，确定她除了左掌心和左脚踝有伤之外并无大碍，便从随身的乾坤袋中摸出一瓶金疮药和一卷绷带，扔到她身前的草地上。
复又俯首将全部的心力放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了。
不是？！
当初君珝明明说过在她飞升成仙那日，从地府消失的是一对双生地狱蝶啊，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吧。
除非……
以自己现在的法力修为，的确不能第一时间清晰准确地分辨出个人的法力特性，再者这一路自己所认定的“泠洛”从没说过或者承认过自己是泠洛，自己只是主观的认为杀人的就一定是有前科的哥哥。
反正不是哥哥就是弟弟，他们本来就是一卵双生，自己不管被谁抓来也势必会见到第二个，也没有什么好惊慌诧异的。
“哦，泠洛。”
男人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
泠洛咬破自己的中指，和着先前已经出血的食指一起在草地上画出一个蝴蝶血阵，他把泠汐拦腰抱起，放于血阵中端坐，自己亦坐在他身后，掌心贴着泠汐的后背。
泠汐蝴蝶骨处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沾了泠洛一手。
泠洛看着掌中的血呆愣了一瞬，抬首瞟了一眼夏暖暖。
夏暖暖心想那也不能怪她啊，她那可都是为了保住他俩的小命才不得不下嘴的。
想归想，夏暖暖还是一瘸一拐地蹭到兄弟二人身旁，就算不能为此次疗伤保驾护航，但眼下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夏暖暖站在法阵边缘，把到手后还没来得及用的金创药和绷带扔向法阵中心。
泠洛接过后放在腿上，撕开了泠汐上身的衣物。
！
只见那皓雪凝脂般的肩背上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从肩胛处一路蜿蜒狰狞延申至裤腰之下，期间还参杂着些许欢愉后留下的暧昧痕迹。
夏暖暖心有不忍地别开目光，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黑暗，心中难免有丝惊慌。
自己是不是过于天真了，如果之后自己也要面临这种对待，她是否能挺到沈牧洵来救她？！
泠洛眼中泛起戾气，关节被他握得咔咔作响。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法力高强，但自小心性柔软，做不得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
泠洛本想把他留在地府，自己静待时机好接近夏暖暖。
谁知他前脚刚走，泠汐后脚就给他闹失踪，自己想尽办法都找不到他。
看今天这情况，泠汐当时八成是被人从地府给掳走的！
早知道就把他带在身边了，也好过他吃得这些苦受得这些罪。
怒气、悔恨、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泠洛颤着手为泠汐上药，每一道伤口每一条疤痕都细细涂抹，心中的魔魇不停地嘶吼。
他定要找出伤害泠汐的人，亲手将其碎尸万段！
待泠洛将泠汐的伤口包扎完，才重新运起法力，为泠汐疗伤。
尽管泠洛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周围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烈，本已看惯异象的栖枝之鸟也受不了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纷纷挥翅嘶鸣，远离此处。
夏暖暖捂住口鼻贴伏在草地上，能不呼吸就尽量不呼吸，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换气。
尽管如此，那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仍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窒息感强烈到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重回地府了。
好在苍天眷顾，在夏暖暖吐出第四口血的时候，泠汐终于吐出了一口黑血。
泠汐空茫的眼睛渐渐找回丢失已久的光芒，慢慢聚焦，唤了一声。
“哥……”
泠洛这才收起法力，右手指甲伸长，划破左腕，腕间的鲜血顺着伤口欢快地往外流。
泠洛眉头微皱，把左腕递到泠汐嘴边。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泠汐仿佛不明白泠洛话里的意思，只是呆呆地重复。
“哥……”
泠洛也不再追问什么，右手放到泠汐发顶，摸了摸他的头，流血的左腕伸得更向前，碰了碰泠汐的唇。
泠汐乖乖地低下头，就着泠洛的伤口，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进食。
待泠汐惨白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才抬首看着泠洛如琉璃般闪耀的赤瞳说。
“哥，你不要丢下我，我们从没出生就在一起，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老老实实呆在地府不好么？”泠洛替泠汐擦干唇边的残血。
“我只想和哥在一起。”泠汐倔强地看着泠洛。
他不是哥的累赘，哥是他唯一的亲人，自己不能看着他独自涉险。
“那里太危险。
泠洛的手指从泠汐嘴唇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他胸口处。
“而你这里太柔软。”
触手所及都是白色的绷带，泠洛刚刚才浮现出些许温情的眸子又冷了下来，自唇间吐出一个硬邦邦的字。
“说。”
泠汐本能的瑟缩一下。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们来找你。虽然我没听到你们说什么，但是那个男人的眼神让我感觉很危险。”
泠汐脑中闪过那双阴郁的眼。
“后来你甩掉我，从地府消失，我就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离开地府以后，本想画血阵找你，可他们却出现了。”
当时自己一心只想着哥的安危，根本没怀疑过那个男人为什么出现的那么恰巧。
“他们说你已经答应替主人办事，但是主人只要强者，只要我能帮你完成任务，就可以跟主人申请带我一起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泠汐双手紧紧抓住泠洛的手臂，生怕他再像上一次一样丢下自己。
“哥……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所以你就把她从天宫绑出来了？”
泠洛抬起左腕指了指趴在一边大力呼吸的夏暖暖。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