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马小五喃喃自语,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点头:“够了!
够了!
只要能让我跟我妈说句话......说句对不起......怎么都行!”
“想好说什么了吗?”
马小五扭头,看着店里那个还在忙碌的、熟悉的背影,眼圈又红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吧。”
傅司寒站起身,朝着螺蛳粉店走去。
马小五立刻像个跟屁虫一样飘了起来,紧紧跟在他身后,魂体因为紧张和期待,甚至有点忽明忽暗。
傅司寒走到店门口,向芳刚好拖完最后一块地,正准备关灯锁门。
看到傅司寒,她愣了一下,眼里带着询问和疲惫。
“小兄弟?店里打烊了。”
向芳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是来吃粉的。”
傅司寒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空处:“我是......受您儿子所托,来给您带句话。”
“我儿子?”
向芳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
她几步冲到傅司寒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你有小五的消息了?他在哪儿?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傅司寒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那张写满了风霜和思念的脸,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当妈的,真是......
他侧了侧身,露出身后那个紧张得快要飘散的少年鬼魂,沉声说:“他......就在这儿。”
说完,他伸出手,看似随意地,轻轻抵在了马小五虚幻的后背上。
就在向芳不明所以的注视下,那个原本半透明的、模糊的少年身影,在她面前,骤然变得清晰、凝实!
就好像......就好像活生生的人一样!
“小......小五?”
向芳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朝思暮想的儿子,整个人都傻了!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太想儿子,想出了幻觉。
“妈......”
一声带着浓浓哭腔、嘶哑无比的呼唤,从马小五的口中发出。
向芳的身体猛地一震!
这不是幻觉!
这是真的!
她日思夜想,失踪了整整三年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小五!
我的儿啊!”
向芳再也控制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儿子紧紧地、死死地抱在怀里,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后背。
“我的儿啊!
你个小王八羔子!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妈有多想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呜呜呜......”
这三年积压的所有担心、害怕、思念,还有那一点点不敢承认的绝望,全都化作了此刻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
马小五被老娘紧紧抱着,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的怀抱,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哗哗往下流,再也忍不住了。
他哽咽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却一直没机会说出口的话:“妈......对不起......儿子不孝......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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